入牙行后,没两日,您舅母便将老奴一家、罗管事一家、温婆子一家都买了回去,我们到了李府,照例当差,舅家太太人厚道,待我们这些老奴无有不好的。”

沈玉娇听到乔嬷嬷、父亲身边的罗管事和兄长的傅母温婆子一家都去了外祖李家,暗暗松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
稍顿,又问:“怎么只见夏萤和冬絮,春夕和秋霜呢?”

提到这,乔嬷嬷面露苦色,叹道:“您舅母便是有心照顾,可到底能力有限,府中本就不缺人手,买了我们这些老奴回去,还得给我们吃穿住,哪里还养得起更多闲人。且春夕、夏萤她们个个年轻俏丽,在牙行最是抢手,价格也高,几乎一到牙行,就被人买走了。老奴也是前几日,才见到夏萤和冬絮,她们一个被司农寺一位副监家买去,一个被弘文馆校书郎家买去.”

她说着,端正姿态,深深朝裴瑕感激一拜:“郎君您实在是有心了,难为您为了我们娘子,费神费力将我们这些旧奴寻了回来。这份恩德,奴婢们谨记在心,永不敢忘。”

沈玉娇听到这话,还有何不懂。

她的旧仆游离四散,各有了新主,是裴瑕替她打听了,又将人一个个买回来,这费神费心又费钱的事,他先前却未与她提过一句。

说不触动是假的,沈玉娇只觉心头暖意汩汩,她搁下杯盏,也从榻边起身,朝裴瑕屈膝行了一拜:“多谢郎君替我寻回旧仆……”

裴瑕眸光轻闪,伸手托住她的胳膊:“你我夫妻,不必多礼。”

他扶着沈玉娇重新坐下,眉心轻折,似有惭愧:“你另外两个婢子的下落,我也托人打听到了,只是那名唤春夕的婢子八月里已经随一个粟特商人去了西域,名唤秋霜的婢子被万年县主簿家买了,被那主簿家长子收了房,如今是个良妾。”

沈玉娇和乔嬷嬷都怔了一怔,没想到春夕和秋霜之后是这番境遇。

彼此心里都有些唏嘘,但转念一想,自己嫁去裴家后,不也险些丧命,还流落在外么。

人各有命,只一年多时光,再回想当初,那种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,仍是叫人惆怅不已。

喝过一杯热茶暖了身子,外间的晚膳也已摆上。

因着连日赶路,身体疲累,沈玉娇也没多少胃口,和裴瑕随意吃了些,便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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